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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g电子模拟器从1993到2013年 一件雕塑名作的时空之旅
pg电子模拟器《蚀》:作于1993年照片说明:这不是一个人们在公园里常见的供游人休憩的石凳而已,石凳上十分鲜明地有一个人的印记,体积已经消失pg电子模拟器,人已经平面化并呈现出流淌的状态,这使作品立即获得了一种关于存在,关于时间,关于历史的升华感。选自《中国当代雕塑》
1993年秋天,当时还在南京市雕塑工作室任职的杨明在山东威海完成了他艺术生涯中极其重要的一件作品:《蚀》。这件作品不仅为他斩获那次比赛的金奖,而且成为他此后著名的椅凳系列之开始,并被收入《中国雕塑史》、《中国当代雕塑》、《今日大型美术》等。遗憾的是,杨明再没有见过它第二次,他甚至不知它今天是否安在。
二十年后的杨明已是不再需要以作品为自己标签的雕塑家,但他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夏天,复制、创作了另一件《蚀》置于自己任教的苏州工艺美院校园。这是一件形如长椅的作品,留有融化、近乎坍塌的人形,安装完成之后,杨明像二十年前一样,掏出相机为它摄影,却是与二十年前并不相同的心情——他突然发现,其实没有一个艺术家可以完整复制自己的旧作,一件艺术作品的独特意义,在于它的完成只能是一次性的。
创作《蚀》,是为参加在山东威海举办的一次国际性室外雕刻大赛,当时的杨明刚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毕业不久,他的初稿得到了组委会的认可,因此得以参加这个建国以来国内首次举办的国际性雕刻大赛。那年夏天他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留在海边小城完成这件雕塑。当时威海正在规划建设世界雕塑公园,主办方希望通过每几年举办一次这样的比赛,积累风格各异的雕塑作品。
杨明选择的石材是黑色花岗岩,主办方提供了一块重达15吨的石材,那是山东本地的济南青。虽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件石材并不怎样,但因为是在一个对材料、工具以及环境都不怎么熟悉的情况下完成一件亲自设计的作品,这其中的诱惑、吸引、可能性,还是令杨明兴奋、着迷。
做一件怎样的作品呢?与其他艺术创作略有不同的是,室外雕塑与环境的融合尤其重要。杨明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作品既然将被安置于雕塑公园中,那么就应该做成一件既与环境融合,又可与人融合,并且与人有关联、可与人接近的作品,我的创作设想是,要让人们可以并愿意与之关联,但它不只是一张椅子,而是一件艺术品。
在当时的中国,少有这样的国际赛事,而且那一次比赛不限主题,任艺术家们自由发挥,并希望他们能以迥异的风格展现自我。主办方不仅提供食宿与往返路费,还提供材料、大型设备以及助手。现在已经很难想象,在二十年前,会有一座小城市具备如此魄力举办这样的比赛,而且同时有那么多艺术界朋友共事,所以对于杨明来说,那确实是一段很难忘的时光。
《蚀》最终获得了比赛的金奖,然后就被留在了威海的国际雕塑公园。此后杨明去过很多城市创作、参展或只是游览,但他一直没有机会去威海,也因此再没见过这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旧作,此种感受,就好像一个女儿嫁出去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艺术家与其作品的表面关系,好像必然停止于完成它的那一刻。二十年来,这件作品无数次出现在各种美术期刊之中,但身为作者的杨明却只能通过照片去感受它的存在,有时会觉得它好像只是一个理想,甚至它现在还在不在那个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不得而知的事情,比如说,那个雕塑公园会不会因为城市扩张的原因让位于房地产?这些我都没有证实过,更没有可能去触摸它一下pg电子模拟器。
鉴于《蚀》在当时艺术圈所引起的震荡,后来曾有人想请杨明复制一件,杨明不愿,原因很简单,那只能代表过去,我现在可以创作出更好的,为什么还要去重复旧的?
事实上很少有艺术家愿意复制自己的作品,但是当杨明在苏州生活了十多年之后,突然想起这件留在山东海边某个小山坡上的作品,它遥远得就好像一个梦,有时会想,如果尝试再造一次,是否能让这个理想触手可及?想到这里,杨明突然很高兴,因为他知道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二十年前的那种创作环境中去,那种环境已经不复存在,甚至那件雕塑都可能已经被搬到未知的地方去了。
杨明渐渐明白,二十年后的再造,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制,哪怕是对着照片,也不可能造出一模一样的一件;但如果能再做一次,又是安置在身边的漂亮校园之中,至少我自己可以经常看到,就好像可以一直看到自己的想象和理想,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在再造这件作品的过程中,杨明也一直在复制自己的记忆,比如他会去想,当时那件作品有什么瑕疵,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弥补它。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不完美本身就是作品的一部分。
当时比赛主办方提供的石材很疏松,因此在制作过程中产生了一些残损,但是杨明利用了这种残损完成了这件名叫蚀的作品,那个人离开之后的痕迹,我都做了特别的处理,所以那些残损已经成为了作品的组成部分。
为《蚀》的再造,学校方面提供了一块质地很好的石材,它有很高的硬度,抛光之后很亮。我不可能把一块很好的东西故意做出一个破损来。杨明坦承,一块完美的石材很有可能给作品复制造成新的制约,它有可能被做得很干净,很完美。
这种落差在无形中构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看似新作是对旧作的复制,其实这种复制并不真正存在,杨明发现,它其实并不是原来那件作品,它就是一件新作,这两件作品,除了它们同属同一位艺术家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联系,那一件在山东,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但是这一件就在自己工作的校园,可以一直看到。
杨明清楚记得1993年那个秋天,在雕塑比赛行将结束的某个黄昏,他举着相机到处去拍朋友们的作品。当时他觉得自己的作品并没什么,但是朋友的作品却很重要,因此那个相机中的大部分胶片,他都留给了别人的作品。在夕阳下去之前,杨明决定给自己的作品留下一张照片,后来才意识到那原来是胶卷之中的最后一张底片。
那是一张在半逆光状态下拍摄的照片,黑白片pg电子模拟器,杨明洗了之后做成棕色,没想到效果特别好。
他喜欢亲自给自己的照片拍照,因为他觉得只有创作者本身,才会最清楚一件雕塑作品是在哪种光线、何种角度以及什么状态之下,才能呈现出最好的效果,比如专业摄影,他们在意的是清晰、稳定,但他们未必能捕捉到一件作品的灵魂。
杨明念念不忘的二十年前,是那个还没有艺术市场,也没有艺术买卖的年代,每个艺术家都是在为自己心中的艺术理想而创作,虽然当时中国的当代艺术还在刚刚起步的阶段,虽然那时候的雕塑也还停留在城市雕塑的起步阶段。
曾有学生向杨明提问:雕塑学了有什么用?杨明想了想答,在艺术领域的深造,或许能够帮助一个人成为精神上的贵族,但它对于只是想要营生的人来说,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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